一、学术期刊主题宣传的内涵

任何一个学术概念都有一个产生和发展的过程,其内涵也有一个不断发展渐趋稳定的过程。主题宣传概念亦是如此。

(一)“期刊主题宣传好文章”遴选中的“主题宣传”

中宣部出版局主办的“期刊主题宣传好文章”自2017年以来已连续开展了7届,在学术界、期刊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正如《关于开展第七届“期刊主题宣传好文章”推荐活动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所指出的:主办主题宣传好文章推荐活动的目的是“引导广大期刊深入学习宣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党的二十大精神,坚持正确出版方向,紧紧围绕党和国家工作大局做好主题宣传,持续打造内容精品”。

关于主题宣传的界定很多,但不一定都适合学术期刊。如主题宣传“就是以党和政府的重大战略思想和重要决策部署为主题,集中、连续开展的重大宣传报道活动”,根据党和政府的中心工作,每年有不同的重大主题宣传。“所谓主题宣传,当围绕国家重大决策,聚焦发展重大主题,回应社会重大关切,叩响社会生活中绷得最紧的那根琴弦。这是主流媒体应有的责任和使命。同时,主题宣传还要坚持提高政治站位,坚持正确舆论导向,传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 力求我们的宣传有思想、有力量,有深度、有温度。这是主流媒体应有的品格和情怀。”

《通知》将申报作品分为时政报道、理论文章、文学作品以及评论言论、大众生活、知识普及等至少五类文章。而在实际评审过程中,将申报文章按内容分为:社科理论、时政财经、党史党建、文化综合四大类。

学术期刊主题宣传文章一般分在理论类或社科理论类,注重的是道理、学理、哲理。这表明学术期刊的主题宣传不同于时政报道、文学作品、大众生活、知识普及类期刊中的主题宣传,需要有范式想象力、概念理论创造力、话语叙事力,要构建一个中国式现代化的“叙事体系”,是用学术理论讲好中国故事,而不是简单地讲“中国好人好事”,这样的主题宣传是一种知识生产,具有更强的说服力和解释力。因此,学术期刊主题宣传区别于其他媒体主题宣传的根本特征在于其学术性、知识性、科学性,体现了学者和期刊人学术报国的崇高使命。

(二)主题出版与狭义的主题宣传

学术期刊的主题出版与出版社的主题出版有所不同。出版界曾经对出版社的主题出版下过定义,所谓主题出版,就是围绕党和国家的重点工作、重大会议、重大活动、重大节庆日等集中开展的重大出版活动。主题出版的选题必须紧跟党和国家的节奏,服务于党和国家工作大局。主题出版与非主题出版的根本区别在于主题出版的政策性/政治性、方向性、目的性更强。

学术期刊的主题出版不同于广播电视的主题新闻宣传。广播电视的主题新闻宣传,是围绕主题主线,特别是围绕重要会议、重大决策、重大活动、社会热点、百姓民生,营造浓厚氛围,运用网络视听和融媒体等手段进行创新创优,创作一大批接地气、易传播、受众爱听爱看的精品力作,用优质内容为时代赋能,传播核心价值。广播电视的主题新闻宣传,是广播电视通过全系统发动、全媒体发声、全矩阵发力,做强做优主题报道,精准进行舆论引导,保障主旋律和正能量主导广播电视和网络视听空间,汇聚起全党全国人民攻坚克难、奋力前行的强大精神力量。

主题宣传的内涵应该有广义和狭义之分,遗憾的是,很多学术期刊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狭义理解的主题宣传,是在重大活动、重大事件、重大题材、重要时间节点,出版社、广播电视、报刊媒体立足于党和国家工作布局,反映时代需求和社会愿望,围绕主题所做的宣传工作。这种狭义的主题宣传具有时间的短暂性、较强的政治性、解读性、阐述性、宣传性。

(三)学术期刊主题宣传的丰富内涵

学术期刊的主题宣传应该做广义的理解,学术期刊不同于单纯的宣传媒体、新闻舆论媒体。学术期刊的主题宣传应以国家需要为使命、以人民利益为准绳。学术期刊的主题宣传,是用学术讲政治,要有理论深度和理论厚度,主要是要着眼解决新时代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重大理论和重大实际问题,学术期刊特别是科技期刊要面向世界科技前沿、国家重大需求、面向国民经济主战场,集中力量解决“卡脖子”难题、人民急难愁盼问题,不断回答中国之问、世界之问、人民之问、时代之问,做出符合中国实际和时代要求的正确回答,得出符合客观规律的科学认识,形成与时俱进的理论成果,建构中国自主知识体系,以成熟的、自成体系的学科建设更好地指导中国实践。

学术期刊的主题宣传是知识生产、理论创新和理论宣传的统一,它比一般的新闻宣传主题更鲜明、更突出,更有说服力、号召力、凝聚力,起着举旗定向、中流砥柱的作用。习近平总书记在《求是》杂志发表的《在二十届中央政治局第四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中指出,对于我们这样一个世界上最大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来说,理论强,才能方向明、人心齐、底气足。

学术期刊的主题宣传是围绕主题(主要问题、主流问题、时代课题)、重大理论和现实问题做理论宣传、做学术研究、做学理阐释。这里的主题,不仅仅是重大活动、重大事件、重大题材、重要时间节点的问题,还包括技术改革带来的时代课题、时代提出的重大学术课题、国家发展战略的主题。

学术期刊的主题宣传,更强调长时段、大空间,强调主题把握能力、主题转化能力、主题策划能力、主题宣传能力。

学术期刊负责的是社会精神产品生产,包括主编在内的期刊编辑要特别注重把主题转化为产品。转化成什么产品? 那就是带有学理性的问题、带有学理性的论文。以学理性衡量学术文章的品质,以学理性要求学术论文的内在高度,以学理性探究学术论文在深度与广度上拓展的可能性。正是在这种意义上,我们可以说,主题宣传的效果如何,衡量的标准就是期刊的高质量发展、高品质学术期刊的建设。

学术期刊的主题宣传,就是要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学术导向和价值取向,坚持以问题为导向,科学设置议题,突出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强化学术引领、学理阐释、规律探求,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与中国自主知识体系,创造人类文明新选题,传承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构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论体系;体现政治家与学问家办刊的统一;学术期刊的主题宣传,具有长期性、学术性、学理性、时代性、稳定性。

当然,广义和狭义的主题宣传有共同性,策划是保障,创新是关键,主要目的是引导传媒深入学习宣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贯彻落实党的宣传工作精神和中央决策部署,坚持正确出版方向,唱响主旋律,不断提升主题宣传质量和水平。

二、学术期刊主题宣传的时代性

学术期刊的主题宣传具有强烈的时代性、理论性和现实性。主题宣传与学术主流、学术前沿、学术热点等概念在内涵和外延上既有区别,又有一定的重合性。

(一)学术主流

时代主题就是学术研究的主要问题,就是学术研究的主流;不做好主题研究,就谈不上学术期刊的高质量发展。我们常讲“不入主流,难成一流”。陈寅恪在《陈垣敦煌劫余录序》中说:“一时代之学术,必有其新材料与新问题。取用此材料,以研求问题,则为此时代学术之新潮流。治学之士,得预于此潮流者,谓之预流,其未得预者,谓之未入流。此古今学术史之通义,非彼闭门造车之徒,所能同喻者也。”此是讲学术入流之重要性。享誉世界的美国历史学家斯塔夫里阿诺斯也指出:“每个时代都要书写它自己的历史。不是因为早先的历史书写得不对,而是因为每个时代都会面对新的问题,产生新的疑问,探求新的答案……因此我们需要一部提出新的疑问并给出新的答案的新历史。” 当下的历史是要经过不断书写的。具体到期刊界,通过推动主题研究,解决与回应不断出现的新的时代问题,以实际行动探索当代史的书写内容与方式,体现了高度的学术自觉。

高品质学术期刊的衡量标准,应该是反映学术主流,应该是富有“中国特色”的,即以对时代、国家、社会、人民的服务程度为标准;以对国家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的贡献为标准;以吸收中西思想文化精髓、立足当代中国现实而创造出来的具有原创性、具有中华文明主体性的哲学社会科学成果为标准。

高品质学术期刊要立足本职,立足时代,心怀“国之大者”,发挥学术和理论优势,应通过主题宣传、主题策划、主题出版,深入研究阐释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不断加强对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整体性、系统性、学理性的研究阐释。

(二)学术前沿、学术热点

高品质学术期刊就是要研究前沿问题和热点问题。所谓前沿问题,就是科学研究中最新的问题或领先领域的问题。当前,哲学社会科学研究的前沿问题,也就是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的着力点、着重点,“我国哲学社会科学应该以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为中心,从我国改革发展的实践中挖掘新材料、发现新问题、提出新观点、构建新理论,加强对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实践经验的系统总结,加强对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民主政治、先进文化、和谐社会、生态文明以及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等领域的分析研究,加强对党中央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的研究阐释,提炼有学理性的新理论,概括有规律性的新实践”。

(三)学术主流、学术热点、主题宣传三者关系

对于学术期刊来说,学术主流、学术热点、主题宣传三者是基本融合的。

首先,学者的家国情怀。自古以来知识分子就有强烈的社会担当意识。做学问的目的,只能是人类文明的传承和社会发展的进步。如张载所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学术论文以学术为本,但不能为学术而学术。学术担负的是“认识世界,传承文明,创新理论,资政育人,服务社会”的职责,科学研究和论文写作的最终目的是解决人类面临的理论问题和实际问题。

其次,学术研究的作用,不是在书斋中坐而论道,而是要回答中国之问、世界之问、人民之问、时代之问。揭示中国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学术期刊论文必须为时而作,关注现实、关注时代,服务党和国家发展战略,发挥智库作用。

再次,党的十八大以来学术期刊主题宣传的自觉策划。梳理十八大以来学术期刊的主题宣传,会发现学术期刊的主题宣传经历一个从无意识、不自觉到有意识、自觉的选题策划的过程;经历了由纯学术理论性、纯科学性到学术性、现实性、时代性、意识形态性相统一的过程。

没有“现实”就没有任何“学术”,“学术史”演变的最大动力,最活跃、最积极、最主动的因素不是学术自身而是“外部现实”,随着新时代的来临,“为学术而学术”的时代看来已趋向终结,与现实、社会、政治、意识形态重新缔结更加紧密的新关系,似乎将攸关每个学科的新生命,也肯定将构成“新文科”最鲜明的特征。

三、学术期刊主题宣传的任务

哲学社会科学期刊主题宣传的核心任务是构建作为国家指针的广泛哲学体系,即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21世纪马克思主义,开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新境界,所以,哲学社会科学期刊主题宣传的根本是用学术讲政治。

1982年9月,冯友兰在哥伦比亚大学赠予其名誉文学博士学位仪式上的答词中指出:“通观中国历史,每当国家完成统一,建立了强有力的中央政府,各族人民和睦相处的时候,随后就会出现一个新的包括自然、社会、个人生活各方面的广泛哲学体系,作为当时社会结构的理论基础和时代精神的内容,也是国家统一在人的思想中的反映。儒家、新儒家都是这样的哲学体系。中国今天也需要一个包括新文明各方面的广泛哲学体系,作为国家的指针。”结合冯友兰先生的相关论述并加以引申,我们似乎可以概括当前哲学社会科学期刊主题宣传的五大任务:

(一)构建作为国家指针的、广泛的哲学体系马克思指出:“一切划时代的体系的真正的内容都是由于产生这些体系的那个时期的需要而形成起来的。所有这些体系都是以本国过去的整个发展为基础的,是以阶级关系的历史形式及其政治的、道德的、哲学的以及其他的后果为基础的。”达到国家的长治久安、繁荣稳定,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需要一个作为国家指针的、广泛的哲学体系;这个哲学体系在中国曾经是儒学、新儒学,后来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在当下就是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21世纪马克思主义、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构建这样一个广泛的哲学体系,是当前学术期刊主题宣传的核心任务之一。

(二)滋养作为国家指针的、广泛的哲学体系这个哲学体系是一个活的东西,是拼凑不成的,它的形成、发展需要时间,往往需要几代人甚至几个世纪的时间;它的内容也是历史的产物,不是哪一个人或哪几个人随意确定的。包括学术期刊编辑在内的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应不断向它供给营养,让它自己吸取营养。这些营养,既来自东方也来自西方,既来自传统也来自现实,既来自自然科学也来自哲学社会科学。

(三)做好“两个结合”,开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新境界新的征程上要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马克思主义要变成中国的马克思主义、21世纪马克思主义,同样需要中国古典哲学这个重要来源,需要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这个广泛的哲学体系准备材料,铺设道路”。需要实现“两个结合”,加大诠释力度,进行哲学创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是中华文明的智慧结晶,其中蕴含的天下为公、民为邦本、为政以德、革故鼎新、任人唯贤、天人合一、自强不息、厚德载物、讲信修睦、亲仁善邻等,是中国人民在长期生产生活中积累的宇宙观、天下观、社会观、道德观的重要体现,同科学社会主义价值观主张具有高度契合性。”发展过程是一种辩证的运动,现在应当包括过去的一切精华,这是解决不同的文化矛盾冲突的自然方式。只有通过与当下的结合,中国传统文化才会具有新的生命力,而马克思主义才会具有中国自己的民族特色、中国特色。

(四)做好中西文化的交流互鉴包括学术期刊编辑在内的广大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的使命之一,就是“调节不同文化”特别是中西文化的交流互鉴、融合发展,从而推动中国传统文化与时俱进,实现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如果没有宏阔的中西文化兼容的视野,没有中西文化的互鉴、比较与联动,与广义文化相关的学术研究很难有质的提升。善于以外来文化观照本土文化,才能发掘本土文化的特殊性,对后者产生深刻的认识。

(五)继承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马克思主义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继承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才谈得上人类文明新形态,才谈得上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第二个结合”是又一次的思想解放,“‘结合’巩固了文化主体性”。“第二个结合”,是对中华文明发展规律的深刻把握,表明我们党在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推进文化创新的自觉性达到了新高度。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在新时代这个“新命”就是要走出一条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建构中国自主知识体系,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新时代包括学术期刊编辑在内的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的使命任务就是:既保持“旧邦”的同一性和个性(继承优秀传统文化),又同时促进实现新命(实现创新性发展和创造性转化)。“新旧结合,旧的就有了生命力,就不是博物馆中陈列的样品了;新的也就具有了中国自己的民族特色。新旧相续,源远流长,使古老的中华民族文化放出新的光彩。”

四、当前学术期刊主题宣传的核心任务

当前,学术期刊主题宣传的核心是做好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党的二十大精神的学习宣传贯彻,挖掘其蕴含的丰富的选题资源,确定一批重大研究选题,组织专家学者深入研究,撰写刊发一批有分量的理论文章,并开设相关专题专栏。

在二十届中央政治局第四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就如何把党的创新理论运用到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提出的重大战略部署中提出了“五个善于”的要求,即善于运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观察时代、把握时代、引领时代,善于运用这一思想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取得新进展、新突破,善于运用这一思想解决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各种矛盾和问题,善于运用这一思想防范化解重大风险,善于运用这一思想深入推进全面从严治党。

如何开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境界,习近平总书记2023年6月30日在二十届中央政治局第六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中指出:第一,始终坚守理论创新的魂和根;第二,及时科学解答时代新课题;第三,着力推进党的创新理论体系化学理化;第四,注重从人民群众的创造中汲取理论创新智慧。这也是对哲学社会科学期刊主题宣传提出的根本要求。

特别是2023年10月7日至8日全国宣传思想文化工作会议在京召开,会议首次提出习近平文化思想。哲学社会科学期刊的主题宣传,除了在上述几个方面加强选题策划外,还应全面、深入、系统阐释习近平文化思想,交出学术期刊的优秀答卷。哲学社会科学期刊要紧紧围绕学习贯彻习近平文化思想,围绕贯彻党的二十大关于文化建设的战略部署,切实增强做好新时代新征程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责任感使命感,把“七个着力”落到实处,充分激发全民族文化创新创造活力,不断巩固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不断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和中华文化影响力,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坚强思想保证、强大精神力量、有利文化条件。

对于科技期刊来说,则是要做好主流研究,围绕创新型国家和科技强国建设任务,聚焦国家重大战略需求,服务经济社会发展主战场。要针对国家重大项目、前沿交叉学科、科研热点领域组织热点专辑和文章,快速在线发表,抢占新兴前沿交叉领域话语权,填补国际空白。

五、学术期刊主题宣传注意的问题

在学术期刊的主题宣传中,应处理好宣传和学术的关系、学术性与意识形态的关系以及学术与政治的关系,做到学术性与意识形态性的统一、政治家办刊与学者办刊的统一,严格区分学术问题和政治问题。

(一)注意学术性与意识形态的统一

学术期刊的主题宣传,是学术性与意识形态性的统一,既不能以学术性否定和忽视意识形态性,必须讲政治,服务党和国家发展大局;也不能以意识形态性否定和忽视学术性,必须有研究,呈现规律性、学理性,而不是为宣传而宣传,特别是要转变文风,将政治话语转化为学术话语。

当然,学习宣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党的二十大精神,在主题宣传、主题出版中,要处理好学术性与意识形态性的关系,体现导向意识、阵地意识、学术意识,要在回应现实问题中深化理论研究,也要克服以下缺点:选题雷同,栏目设置同质化严重;缺乏真知灼见,理论性创新性不够;发文数量虽大,但优质稿件缺乏;写作方式模式化,陷入大话、空话、套话,缺乏具体、深入、细致的研究、阐释。

学术与国运同盛衰,学术事业同样是“国之大者”。办刊者也要“等心”,即要有编辑情怀,心怀“国之大者”,而不只是狭隘的功利心、虚荣心,总是想着期刊进入什么核心、评上什么奖项。只有在办刊目标上坚守初心,才能保持定力,保证学术期刊发展的正确方向。学术期刊应以学术为本,以问题为中心、以问题为导向,组织、引领、创新和服务学术,这既是初心也是使命,要充分发挥期刊的“学术功能、社会功能以及学术集成、创新的功能”。学术期刊的高质量发展也应以这些功能的充分发挥为标准。

学术期刊应力求做到人民的立场、学理的阐释、学术的表达,让世界知道“学术中的中国”“理论中的中国”“哲学社会科学中的中国”,从而为“发展中的中国”“开放中的中国”“为人类文明作贡献的中国”提供有力的智力支持和学理支撑;做到政治标准与学术标准、学者办刊与政治家办刊的统一,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立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走理论联系实际、学术结合时代之路,弘扬主旋律,反映社会思潮、理论前沿和学术热点,以广大人民群众最关注的问题为研究导向。

(二)注意处理好学术与政治的关系学术与政治的关系

自古以来就非常复杂,二者是对立统一的。学术与政治关系的解决,主要取决于生产关系和社会制度。在社会主义国家,学术与政治的矛盾得到根本性的解决,学术的使命与国家、无产阶级政党的使命是根本一致的,可以发挥自己最大的价值。一方面,党和政府主办的媒体必须姓党,学术必须讲政治,即学术应该以自己的方式为党和国家大局服务。学术讲政治,才能解决哲学社会科学为什么人的根本性、原则性的问题。另一方面,讲政治最好的方式也应该讲学术,通过学术研究、学理阐释、规律探求,深化对中国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才能以理(学理、道理、哲理)服人,真正内化于心、外化于行,从而构建有凝聚力、主导力的主流意识形态,起到服务党和国家发展战略、凝心聚力、砥砺奋进、培根铸魂的中流砥柱作用。

当然,学术追求真善美,其中有超越意识形态、超越时空的内容和价值,应当保持一定的自由性和独立性。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讲话指出:“要正确区分学术问题和政治问题,不要把一般的学术问题当成政治问题,也不要把政治问题当作一般的学术问题,既反对打着学术研究旗号从事违背学术道德、违反宪法法律的假学术行为,也反对把学术问题和政治问题混淆起来、用解决政治问题的办法对待学术问题的简单化做法。”

以上考察了主题出版的内涵、学术研究的主流、学术期刊主题宣传的任务、学术与政治的关系等诸多层面。总的说来,时代要求我们将学术期刊的高质量发展放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之中、放在中国与世界两个大局中考量,这也要求我们期刊人以学术为本,以问题为中心,通过学术出版,择选、打磨出“入流的”、优秀的学术论文,做到人民的立场、学理的阐释、学术的表达,构建有凝聚力和引领力的、传统与现代相结合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和核心价值观。

作者简介   

刘曙光,哲学博士,北京大学学报编辑部编审,全国高校文科学报研究会理事长。

管琴,女，文学博士,北京大学学报编辑部副编审。

文章发表于《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4年第1期